早上去早市,发现一个小摊出售乌米,这个东西,估计45岁以上在农村生活过的人才认识,是高粱被一种病菌感染后,本应长出的高梁穗却结出了乌米。玉米也有这种情况。当然,这种病菌会造成粮食的减产,特别是同一块地每年都种高粱,感染会加重。
当年,农村孩子也没什么零食,这种乌米便充当起了零食的角色,大人或孩子会去高粱地里打乌米,对于打乌米,我还记 得有个 迷语,是这样说的:“顺沟走,歪脖瞅,见到大肚就下手。”意思就是沿着地垅沟走,歪着头逐个看上面的高粱,发现有 乌米特征的大肚子就去折下来。有经验的一眼便能识别哪株是高粱哪株是乌米,小孩子经验不足,有时就认不准,有的会偷偷地把孕穗的高梁包掰开,可是这样一旦不是,高梁就不能正常生长了,当时,生产队都有看青的,是个比较令人羡慕的轻松活儿,手拎一把镰刀四处转,防止有人偷生产队的粮食,也有一项职能是防止小孩子打乌米掰高梁包,如果被抓住,就要扣父母的工分,扣分就相当于扣钱。
乌米打过之后,过一段时间会从植株的叶腋里长出丫子,还会生长成乌米,我们那时叫它们为二茬子乌米。乌米可以直接剥开吃,也可以蒸了或用米烧一下再吃,味道谈不上多好,但在那个物质缺乏的年代也是一种美食吧。
现在市售的乌米,应该是人工把高梁种子感染,故意种来上市销售的。但也只是我们这代人怀旧,买来尝一尝,小孩子们则不感兴趣,早上我和儿子介绍 这个东西,他只吃了一小口,便说不好吃,不肯再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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